《欧仁妮皇后》

克里诺林指的是这幅画中所有女人都穿着的这种膨大的裙子。

画中的女主人公欧仁妮，是刚刚嫁给法国波拿巴家族拿破仑三世的年轻皇后。欧仁妮之所以被称为“克里诺林女王”，是因为她穿这种裙子特别漂亮——只有身材高挑、腰肢纤细的人才能驾驭——使其在整个欧洲，甚至美洲新大陆流行。

《乱世佳人》电影截图

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的电影《乱世佳人》（维克托·弗莱明导演）中，南方淑女都穿着克里诺林裙。那是60年代，当时的克里诺林裙硕大无比，裙裾直径竟达到两米。为了突出蓬大的裙子，女人们用紧身胸衣把腰勒得不能再紧（斯佳丽·奥哈拉让黑人保姆帮她束紧腰带的一幕令人印象深刻）。19世纪的德国画家温德尔哈尔特可谓“王室御用肖像画家”，他常常奔波于各个国家，因为几乎所有欧洲主要国家的王室都请他绘制肖像。学院派认为历史画才是权威，对温德尔哈尔特不屑一顾，但是财富和人气却为他所有。

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伊丽莎白皇后、英国汉诺威家族的维多利亚女王、俄国罗曼诺夫家族的亚历山德罗芙娜皇后——尽管那时早已是照片的时代——温德尔哈尔特用画笔为她们塑造的形象可以说是有决定性影响的。 

温德尔哈尔特和伟大的前辈凡·戴克一样，毫不吝惜地美化对象，优美的还要更优美，浪漫的还要更浪漫。他不但能巧妙地描绘出衣服的质感和珠宝首饰的光泽，而且还非常注意道具的使用，常用一些带有戏剧色彩的背景和姿势，令委托人大为满足。

特别是在本作中，他将这些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。本作曾在第一届巴黎世界博览会（1855年）上展出，大获好评。在宽度超过4米的巨幅画面中，同真人一般大小的美女们围坐一圈，仿佛梦中的情景。郁郁葱葱的树林里，她们的美貌赛过刚摘下来的花朵。

欧仁妮的眼尾和眉尾低垂，肩部线条平缓，头发从正中间分开，头上戴着丁香花，手上拿的也是。白色丝绸长裙配的丝带也是丁香花的颜色，也就是她最爱的淡紫色。右边的女人向她投以热切的目光。画家肯定是希望鉴赏者也向她投以同样的目光。毕竟，欧仁妮和以美貌著称的伊丽莎白皇后哪一个更有魅力，可是在国际上引起过争论的。

克里诺林裙在19世纪70年代进一步发展，不过，这个时候欧仁妮已经不在法国。在普法战争中，拿破仑三世成了普鲁士的俘虏，巴黎人将宫殿团团围住，高呼“杀死西班牙女”，欧仁妮吓得发抖，她不想重蹈安托瓦内特的覆辙，只带了两条手帕就逃到了英国。

文章内容节选自《命运之画：是意外，还是宿命》